周圍很安靜,寧靜的,連水滴在岩石上的聲音都顯得過分清脆。

 

    地上滿是殘肢斷骸,血腥味刺激、嗆鼻的,讓人忍不住嗆出淚來。

 

    胖子狠狠的吸了一口菸,自從住在巴乃之後,菸酒這些壞習慣已經改了不少,但是現在,他不抽口菸緩緩情緒,就恐怕要跟著崩潰了。

 

   「來一根。」黑瞎子笑嘻嘻的伸手跟胖子要了一根菸,胖子盯著黑瞎子的笑臉,原本惡狠狠的想衝上前揍他一頓,但是當他看到黑瞎子破裂的墨鏡中,那紅了的眼,他默默地遞上一根,然後轉頭問解雨臣說:「你也要嗎?」

 

    解雨臣搖搖頭,說:「菸傷喉嚨,回去我還要唱戲呢。」胖子把那根菸點上,用力吸了一口,說:「是啊,日子還是得過,是吧?天真小同志。」

 

    吳邪此時躺在張起靈懷中,長長的睫毛,緊閉的眼簾,微笑地拉著張起靈胸口的衣服,什麼話也沒說;張起靈一臉漠然看著,什麼話也沒說。

 

    時間彷彿凝結,沒有人有力氣開口,也不想開口,此刻不需太多言語,不需要太多聲音,寧靜的,像一抹流星劃過天際,有影而無聲。

 

    胖子閉起眼,白煙裊裊,他靜靜抽著難得的寧靜。菸灰掉落,胖子把剩餘的菸往地下一扔,突然一把拉起張起靈,吳邪的身體軟綿綿的掉落在地,一片嫣紅瞬間染滿整個地面,像似開滿遍地海棠紅。胖子恨恨地說:「他娘的張起靈,你倒是說些什麼話,吳邪,他已經死了!為了你死了!」

 

    張起靈什麼都沒說,拉開胖子的手,蹲下來,撫摸著吳邪的臉,好一會兒才說:「吳邪,」他抬起頭,看著眼前三個他覺得熟悉又陌生的人問:「是誰?」

 

     胖子不敢置信的猛搖頭,喃喃說:「他娘的張起靈,他娘的!」解雨臣跟黑瞎子則是一陣狂笑,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,解雨臣身上包紮好的傷還迸裂了,但是此刻,他沒辦法止住笑,他走了過去,推開張起靈,那笑聲竟然嗚咽的,像是在哭。他抱起吳邪,說:「看吧,我就說沒意義,你就不聽。吳邪,我帶你回家。」斗大的淚,滴進吳邪的眼框,順著流了下來,像是吳邪來不及流出的淚。

 

    張起靈臉色一陣白,黑瞎子一把拉起他,笑著跟他說:「走吧,啞吧,我來跟你說說你是誰。」胖子扯住了黑瞎的領子,罵:「你就這樣放過張起靈?」黑瞎子笑笑的,聳聳肩:「這是小三爺的願望,我答應他的。」胖子放開了他,轉身離去。

 

    葬禮時候,張起靈漠然的眼神,引發胖子向前揍了他一頓,解雨臣拉開胖子,對他說:「一個沒有心的人,他是不會痛的。」

 

    葬禮過後,黑瞎子帶著張起靈四處倒斗,企圖讓他回憶起『張起靈』到底是什麼人。

 

    某日,張起靈在荒漠,看著那輪新月,突然想起了那個對他說:「如果你消失了,最少我會發現」的人,張起靈心痛的感覺沒有辦法止住,跪了下來,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,張起靈抬頭看著黑瞎子,淚流滿面,問:「為什麼我會沒發現他已經消失了?」

 

    黑瞎子兩行淚滴落,他開心笑著說:「找回他的心,吳邪是這樣交代我的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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